第11章(2 / 2)

肥鱼的贵妇人。

有了过往的失败经验,拉斯蒂涅不会看到贵妇人就嗷嗷叫地献上殷勤。

得益于他租了靠近了圣马丁门的房子,加上巴黎都知道他搭上了有千万身价的男爵大人,所以包括德-鲍赛昂子爵在内的巴黎贵族都没有将空有头衔的拉斯蒂涅拒之门外,但也只是把他当成德-纽沁根的传声筒与解闷的丑角。

尊重?

等他不必当个捧哏再谈“尊重”二字。

“我请你来是有要事相托。”骂了会儿不听劝的妻子,又把待客的酒水喝得七七|八八,德-鲍赛昂子爵终于切入他会让这外省小子登堂入室的主要目的——他要把这葛勒南街的宅邸卖掉。

拉斯蒂涅到底还没练出酒量,脑子搁那儿晕乎乎地转了会儿才小心问道:“您为何要卖了府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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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综《娜娜》,但是因为第二帝国离的太远只能算了。(《道林。格雷》的画像同理)。

蛮有意思的是《人间喜剧》里德-纽沁根男爵最符合混乱邪恶的alpha男形象,并且在这一点上,无论是亲儿子的拉斯蒂涅还是炮仗似的伏脱冷都比不上他,可是到了中老年,纽沁根居然也会幻想爱情,在善良的艾丝苔身上花费了百万法郎。

有一说一,巴尔扎克真不愧是大师,纽根沁的人设搁在人渣男主里都很带感。

写的有点慢,因为我的好多书单都没看完。

两个人的小恩小惠。……

“……”这话问的,真是让人难以启齿。

德-鲍赛昂子爵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唇角的弧度却是一点没变。

不知从哪儿吹进的冷风在拉斯蒂涅的后脖颈刺了一下。

年轻的骑士(这里指拉斯蒂涅,他祖上是骑士)一个激灵地酒醒一半,像是喝了薄荷水般刷出一片还能思考的清明区:“这酒像是新卡钦斯基堡垒的货(中西伯利亚的一座城市,自彼得大帝起为沙俄的葡萄酒盛地)。”

德-鲍赛昂子爵知道他在找台阶下,冷哼一声也不算是给面子道:“那群只只知烧杀掳掠的哥萨克(新卡钦斯基堡垒最初是军事堡垒,为哥萨克人的聚集地之一)可酿不出能上桌的酒。”

在法国人面前说沙俄的葡萄酒好堪比在中国人前大肆赞美印度的茶叶,多少是有点倒反天罡了。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拉斯蒂涅觉得这是指桑骂槐,但也不好争辩什么:“我也没有出售房屋的任何经验……”

“那又如何。”德-鲍赛昂子爵冷哼的频率已经多到可以用“风寒”的借口闭门谢客……话说在妻子走后,他家却是门可罗雀:“巴黎的大学也没教人怎么赚钱。”

他也不知拉斯蒂涅在巴黎学了什么,但是从中世纪起,法律、神学一直都是贫家子弟的最佳选择:“可你现在不还是在纽根沁那儿倒买倒卖?”

德-鲍赛昂子爵看不起像德-纽根沁般男爵的暴发户,但又羡慕他们活得十分潇洒,甚至在国王前比他这样的古老门户更有牌面。

拉斯蒂涅讨好地笑着,内心却是翻了个白眼。

德-鲍赛昂子爵的自尊让他无法对暴发户奴颜婢骨。

拉斯蒂涅觉得自己不像客人,而是个给总督服务的摩拉托人,但是想想子爵府的金碧辉煌,以及这笔生意带来的雇佣收益,他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道:“您想卖多少钱。”

圣日耳曼区的房价自然不同凡响,更何况是住过前任社交皇后的上等府邸。

拉斯蒂涅的第一反应是卖给还在圣-拉查街的德-纽沁根男爵。这厮儿搁在巴黎都算顶有钱的,但不像是外省来的老贵族或急于洗清平民出身的新贵族般要么搬进圣日耳曼区,要么搬进拉丁区,或是效仿山河日下的连襟在巴黎右岸的老城墙内随便选个,总之就是必须靠近塞纳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