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写着“康利沙龙”,被雏菊花拥簇着,看起来十分讽刺。阿贝拉被她的母亲和母亲的雇主介绍来这里住下,靠给沙龙当洗衣工免交房租。

妓院有三层,后院有个危房似的小楼是杂工宿舍。阿贝拉等杂工除了送餐收衣,平日里都不许进入妓院的二楼,三楼。大厅是门面,重金修葺后过得去眼,壁纸是青蓝色的小碎花,不开灯时阴沉沉的,开灯后似身处田园。一条螺旋体自入口的右侧拔地而起,刷成白色,使得大厅高雅了些,还真有点文学殿堂的一丝。

“诶?”

阿贝拉想穿过大厅去后院的小楼,结果一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下着楼,脸上带着醉意的笑容。他拿着瓶酒,深蓝色的丝绸领晕着深浅不一的污渍,把马甲也打湿了。

”你是新来的?”男人打量着阿贝拉,目光在胸口和屁股停留了会儿。

阿贝拉不想惹事,硬着头往后院里的跑,可那男人已下了楼,大步走了,一把抓住了阿贝拉的肩膀。

酒精带来的兴奋让男人的动作笨拙而又粗鲁,酒瓶也因此落地,碎成渣滓。

突如其来的冒犯让阿贝拉连连后退,试图扒开男人的手。

”来、来玩玩啊”男人醉得站不稳,但抓住阿贝拉的手像钢筋铸的。

臭烘烘气息喷在阿贝拉的耳边,在阿贝拉的脑海炸出无数烟花。

“呕!”吃撑了的阿贝拉因此反胃,直接吐了一地。

上帝啊!

那些妓女是怎么忍受与喝醉的肥猪耳鬓厮磨。

男人恶心得酒醒了一半:”你你这个野丫头!”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狰狞和愤怒,挥起手把阿贝拉扇倒在地,“什么玩意。”

扇完不够,他还嫌弃地把靴子往阿贝拉的裙摆上蹭,蹭想踢上一脚。

“检察官先生?”好在此时,楼上传来道甜蜜的女声。

安妮从二楼探出了头,身影在灯光下格外优美:“检察官先生是输不起想临阵脱逃?”她甜甜地笑着,眼神妩媚,“那我跟姐妹们说您借口跑路了。”二楼的房里传来一阵哄笑,隐约听到,“输不起”和“跑路”的调侃。

“跑什么路啊!我还能战!我有大把大把的钱输。”男人被安妮吸引,收回了脚,歪歪扭扭地上楼,“都,都给我等着。”

我的夫人很喜欢珍珠夫人……

二楼的房间里, 两名妓女和醉鬼的同伴在仆人的服侍下喝酒打牌,好不快活。服侍他们的仆人也不是如阿贝拉般的平民少女,而是从沙龙退休的交际花, 一个赛一个的风韵犹存。

醉酒的客人回来时,他的同伴在老女仆倒酒时不断摸着丰腴不再的手:“还以为你真的跑了。”

唯一没对女仆动手动脚的客人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只是一昧地抽着水烟。

闷闷不乐的客人应是他们里地位最高的,坐下后一言不发, 这时倒是开了金口:“你在下头吵吵闹闹的,可别跟客人们干起架来。”在巴黎,有情妇和逛妓院是正常交际, 奈何那一昧抽烟的客人不是赘婿却生死赘婿, 哪怕当了国王检察官, 他在爱丽舍宫也不过是边上陪的。上流圈提起杰拉德。德。维尔福,抬头总是侯爵的女婿,波拿巴党的儿子。也只有在更低级的中产和暴发户这儿, 受气的维尔福才能当上众人焦点,享受被吹捧的日子。

维尔福的岳父岳母也是妙人,她们允许女婿去妓院交际,但不要脏病和妓女带到女儿前,更不许有固定情人。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维尔福犯了错, 有了个私生子, 还被私生子的母亲找上了门。

如果是个贫家姑娘,他当然能一走了之,可维尔福偷的不是一般人, 而是德。萨尔维欧伯爵的女儿,和圣。梅朗侯爵抬头不见低头见。更麻烦的维尔福的旧情人是上校之妻,男爵夫人。

【好在他们已经分了。】

偷情的日子着实刺激, 直到情人意外怀孕,把维尔福从左拥右抱,彩旗飘飘的美梦里彻底打醒,吓得浑身发冷,六神无主。